文|翠鸟资本

又一家上市公司收到交易所年报问询函。

围绕公司无法保证年报真实性，以及过去一年高管频频离职，众泰汽车（000980.SZ）在公司治理等问题上终于成功引发了监管层的关注。

二级市场方面，众泰汽车股价相较于历史最高价已经跌去了90%。

01

一年内狂收6次监管函

5月7日晚间，深交所向众泰汽车下发年报问询函。问询函围绕公司监事娄国海无法保证年报真实、准确、完整等以及公司年报中关于销量、主要财务数据等，并要求其说明是否存在虚增收入或者利润等情形。

截至5月29日，众泰汽车报收于1.89元/股，和2016年历史最高价18.16元相比，跌幅约90%。目前，众泰汽车市值为95亿元。

翠鸟资本注意到，这并非众泰汽车首次收到问询函。

据不完全统计，在过去1年内，众泰汽车在财报数据、公司治理等问题上一再引发监管层关注，已收到6次监管函。其中，关注度较高的为2023年2月众泰汽车公告的60亿元定向增发。根据公告，募集资金将用于新能源智能网联汽车开发及研发能力提升项目、渠道建设项目及补充流动资金。

2023年3月15日，深交所对众泰汽车提出净资产和募资规模的问题，指出募集资金总额接近公司最近一期末净资产的2倍是否合适，并要求其说明新能源汽车开发能力。

2023年5月9日，深交所又发出定增二轮审核问询函，而众泰汽车连续9次推迟回复深交所的问询，到了7月15日决定取消定增计划并撤回申请。

02

被质疑虚增收入

据众泰汽车年报显示，2023年众泰汽车实现营业收入7.34亿元，同比下降6.28%；归母净亏损9.27亿元，亏损同比扩大。自2019年起，众泰汽车已连续5年亏损，累计亏损金额超过245亿元。

由于公司监事娄国海无法保证相关定期报告内容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且对除《关于公司拟续聘会计师事务所的议案》外其他议案表决弃权意见，原因为公司通知较晚导致其无合理时间对有关内容进行核实。

深交所要求娄国海说明无法保证年报真实、准确、完整的真实原因及主要关切事项，并要求众泰汽车说明在董事会、监事会审议年度报告前是否向全部董事、监事发送定期报告及相关资料，是否预留充足时间等。

在5月20日晚间公司发布的问询函回复公告中，公司称：经核查，公司于2024年4月26日晚间将公司2023年年报及第八届监事会第八次会议会议材料发送给公司监事娄国海。

根据娄国海提供的《关于对众泰汽车2023年年报相关事项的说明》，娄国海收到材料后，认真审阅了公司2023年年度报告后认为年报不存在重大编制错误或遗漏，已履行忠实勤勉义务，但因其系公司股东长城（德阳）长富投资基金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的母公司中国长城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下属浙江分公司的副总经理，会议相关议案需要其北京总公司审核后方能在公司第八届监事会第八次会议上表决。公司召开第八届监事会第八次会议时，因没有充分时间对相关会议资料与公司及年审会计师核实，基于谨慎性考虑，北京总公司指示娄国海对年报发表了无法保证内容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的书面确认意见，且对除《关于公司拟续聘会计师事务所的议案》外其他议案表决弃权意见。

在问询函中，深交所着重提问众泰汽车是否存在虚增收入或者利润的情形。

数据显示，众泰汽车2023年整车板块实现营业收入约为1.68亿元，同比增长152.57%。而在整车销售数据上，2023年众泰汽车销售整车1112辆，其中新能源车42辆。深交所要求众泰汽车说明报告期内整车销售具体情况，并结合主要财务数据说明其经营情况是否与行业平均水平存在较大差异及合理性。

而此前众泰汽车在财报中表示，由于缺乏流动资金，2020-2021年度整车生产制造业务几乎处于停滞状态，2022年度开始逐步恢复整车业务的复工复产，2023年度整车业务产销规模较小，故营业收入依旧主要来源于汽车配件和门业的销售，此情形具有阶段性和特殊性，并不构成主营业务的实质变化。

在问询函回复公告中，公司称报告期内整车业务毛利率为负数，主要原因为公司整车业务固定成本较高，整车业务销量未达到盈亏平衡点所致。净利润大额亏损主要原因除毛利率为负数外，本期计提了信用减值损失和资产减值损失金额 4.84亿元。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负数的主要原因为整车销售情况不理想导致。

公司称，由于公司 2021 年重整完成，目前处于复工复产阶段，毛利率、净利润、经营活 动现金流等指标均为负数，同时由于业务规模、业务范围等方面存在差异，因此公司与同行业在毛利率、净利润及经营活动现金流等指标上不具备可比性。“报告期内公司收入确认及成本费用核算真实准确完整，不存在虚增收 入或者利润的情形。”

03

管理层纷纷出走

除了屡遭监管关注外，众泰汽车的高管变动情况也被深交所重点关注。自2023年6月以来，公司有9名董监高接连离职或辞职，包括董事长、总裁、财务、总监等，公司管理层动荡不安。

具体来看，2023年6月1日，众泰汽车公告称，董事会于近日收到公司董事长黄继宏递交的书面辞职报告。相关职务辞去后，黄继宏将不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

今年3月27日，众泰汽车公告称，董事会已于近日收到公司总裁连刚递交的书面辞职报告。就在问询函发出的同日，众泰汽车发布公告称，连刚因个人原因申请辞去公司第八届董事会董事职务，同时一并辞去董事会下属战略委员会委员、提名委员会委员职务。连刚辞去上述相关职务后，将不再担任公司任何职务。此外，据众泰汽车公告，公司监事会主席金荣皓等人也相继离职。

深交所在问询函中特别指出，在连刚离任后，众泰汽车现任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均无整车制造相关履历。对此，深交所要求众泰汽车说明人员变动对日常经营、相关业务开展及治理产生的具体影响。

04

曾陷入破产重整

公开资料显示，众泰汽车前身为1998年成立的黄山金马股份有限公司，于2000年5月挂牌上市，2003年9月注册成立，随后一年，台湾丰田特锐车型生产线因财务原因要出售，铁牛集团实控人应建仁最终收购该产线，连同设备带模具，乃至技术工人和管理人员都一起带回永康，同年成立众泰控股集团有限公司。2006年初，众泰汽车借道成都新大地汽车公司获得造车资质，正式开始整车制造。

作为较早进入汽车市场的自主汽车品牌，众泰汽车也曾风光无限。

2016年，其年销量甚至超过33万辆，挺进自主品牌销量榜前十位。2017年销量继续超过30万辆大关，达31.7万辆。但到了2018年众泰汽车销量为15.48万辆，2019年迅速跌至2.1万辆。

2020年12月，众泰汽车母公司铁牛集团由于严重资不抵债、无继续经营能力，被法院裁定破产清算。直到2021年10月，众泰汽车重整投资人最终确定为江苏深商，重整投资款为20亿元。

受此事件影响，2020-2021年，众泰汽车整车生产制造几乎处于停滞状态。

公司于2022年1月完成破产重整，但主营业务却至今未得到明显改善。

破产重整后，众泰汽车的债务虽然从2020年的140.01亿元降至2022年的45.66亿元，但营业收入却从13.38亿元降至7.83亿元，2023年又进一步降低至7.34亿元。

因此，深交所要求众泰汽车说明管理层为改善持续经营能力所采取的措施及其效果，并核查相关方是否存在违反承诺的情况。

新能源汽车业务方面，早在2017年，众泰汽车提出要发展新能源汽车业务，通过定增的方式募资20亿元投入到“众泰汽车新能源汽车开发项目”。2023年众泰汽车新能源汽车整车产能为11万辆，但公司当年新能源汽车产量仅为52辆。

按照规划，众泰汽车计划在未来推出多款全新车型，包括燃油车和新能源汽车，以丰富产品线。然而，众泰汽车接下来发展如何，依然不得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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