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是打包收费,计时收费不太符合中国人的消费心理和消费习惯。
哪一种计费方式更好些呢?我们又该如何说服客户做出选择呢?其本质是律师和客户之间玩的一个人性的游戏。
下面的分析,是 上海申同律师事务所创始人杨林兵律师 给青年律师的一些参考。
第一部分 计时收费的特点
一、一小时多少钱,有争议。
客户很容易将律师的单位小时收费与按天计酬的工人比较,甚至会与自家保姆比较,建筑工人每天500元,保姆每小时40元,律师每小时2000元,无论从哪个角度算都觉得贵。
其实,律师每小时收2000元是不贵的,一个歌手唱一首歌几分钟动不动就10万元。要知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律师也是一样,平日里要做很多努力和积累。造成这种困惑的原因,主要还是我们没有知识付费的传统,只有按劳动成果取酬的习惯。
开一个做被告代理人的庭,案件标的500万,你按5%收费25万,客户会觉得很便宜,但是开庭只需要一个小时,如果你按一小时收费25万,客户一定觉得你疯了。
法律消费,是心理消费,我们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
二、到底应花多少时间,有争议。
客户是不太了解律师的作业流程的,当然也就不知道到底该用时多少。计时一开始,客户的心里就感觉时钟滴滴答答地响,银子哗哗啦啦地花,所以,他就希望你越快越好。而事实上,慢工出细活,律师也希望多计时,一是为了质量有保障,二是也可以多收费。
三、哪些事情该计时,有争议。
比如,路途该不该计时,阅读相关资料该不该计时等,在律师看来,当然该计时,只要是与该工作相关的事项都该计时,但客户一定不会理解你。
四、律师最宝贵的东西是时间。
我们来算一笔账,如果按2000元/小时,每天八小时,一年250天,一年只能收费400万,而事实上,不可能所有的时间都可以计费,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计费项目。人又不是生产线,不可能一摁开关就生产。我们可以明白,按计时收费,总收费是不会太高的。
很显然,计时收费,很容易引起争议,不愉快的居多,律师与客户之间从一开始就容易陷入互相不信任、互相“算计”的状态,人性的斗争会很激烈。
第二部分 打包收费的特点
一、彼此信任度高,合作稳定性好。
律师会着眼客户的未来,更愿意为了服务好这个客户而去加强学习,关注他的产业政策,以期和客户一起成长;同理,客户有了稳定的法律服务提供者,可以有稳定的期待,合作共赢。
二、主观上很容易促进客户的的法律消费频率,客观上有利于客户养成良好的法律意识。
“既然是打包收费,我就把你用充分了”,项目启动,法律先行,以免吃不合规的大亏。计时收费模式下,本有问题想问,想想要收费,能不问就不问了,容易犯想当然的常识错误;打包收费,客户一定会把律师用充分,用时越多,越省事、越合法、越安全。
有个有趣的现象:去酒店吃自助套餐,大部分人会死劲儿吃,每个菜都想尝一尝,最后撑得扶着肚子出来,那个满足劲儿太幸福了;而自己去点菜吃饭,反而经常挑肥拣瘦,吃不饱,回家再吃泡面。
是一样的道理。
三、打包收费,客户很划算。
对律师来讲,如果不能带来别的业务,反而不划算。中小企业,顾问费一般5~10万元/年,这在一个公司的财务预算里是非常小的数字。说实话,一年中,因为没有律师参与而浪费掉的钱远远不止这些,既浪费了钱,又受了气。生气的时间,老板们能创造更多的财富,专业的问题还是要让专业人士去做。
需要指出的是,有些法律顾问是顾而不问的,被动的工作,老板不来电话,就不会让老板的电话响起来,每年去顾问单位走访两趟,不咸不淡的和老板聊会儿天,这样的工作,对律师、对客户都是没意义的。
法律顾问要主动而为,全面了解客户,包括公司沿革、股东结构、公司治理、规章制度、主要高管背景、产业政策、同行竞争、股东商业意图、股东兴趣爱好、甚至类似企业倒闭的原因等等,了解越多,越能服务到位。 一个只会玩文字游戏、法律游戏的律师是不够优秀的,更重要的是能提供决策参考,让老板不犯错、少犯错。
有价值才会有价格,有价格才会有动力。
说来说去,都是人性的考量,青年律师在开发顾问单位时,不妨直面人性,将两种收费方式的利弊、人性的自私,都坦诚地说出来,一定可以大大提高成功的机率。